这场两千人的战斗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双方都再以几块的速度损失这自己的力量。楚国人凶狠在武器装备上占据着优势，但到底和秦军训练有素无法相提并论。他们的优势并不大。

秦军士卒发现长别无用之后，甚至果断将长戈放弃不用，寻找一切趁手的武器进行战斗，运气好的人甚至能捡到敌人砸过来盾牌和从敌人手中抢夺到兵器来。

秦军是理智的，而楚军则是近乎于疯狂的。他们甚至有些人连牙齿都成为了攻击敌人的武器，很多出入身中刀伤，依然在呻吟中忍耐这疼痛继续作战。而且相比起秦军，楚军身披两重皮甲，楚地炎热，楚军所使用的皮甲多是用大象和犀牛等动物的皮制作而成，比起牛皮甲要厚实很多，秦军当兵素质虽然强一些，但确被楚军的装备优势所克制了。

战争进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候，双方都已经进入了疲惫不堪的阶段，近身格斗是一项极其耗费体力的事情，很多人甚至已经有些动弹不得了，身上全是汗水和鲜血。但每个人的严重，都依然是如开始时一样凶狠。很多人甚至用兵器支撑着自己踩着尸体一点点挪像那些还活着的敌人，

秦人不知道这些楚人为什么如此凶悍不怕死，但他们知道，江东军之前的命令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战之最后一刻，也不能后退，战斗至死那是他们的宿命，也是荣誉，是唯一的选择，而若是转身向后逃去，那么自己一样是死路一条，这是一种屈辱的死亡，同时也会带给亲人朋友同样的厄运。秦国有一个制度将所有人绑架在一起，让个人自由从此在人际中消失了，他叫连坐法。

半个时辰后，整个战场上，两军都显得格外宁静是，所有人都望着远处的战斗，哪怕一旦片的尸体上，只剩下了三个还能活动的身影。一个秦人，两个楚人。

他们的身体都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推着疲惫的身躯，双方一点点的靠拢。

秦军最后的这名士兵是为年轻强壮的小伙子，身体高大，明显比起对面两个楚人要强壮高大很多，但他盔甲已经破裂了，露出胸口满是血污的皮肤，他的一支脚已经完全脱节了，完全拖着在走，他用一根长戈作自己的支撑，一点点忍着痛苦向前挪动。

两名瘦小些的楚人，一人腹部插着一把断掉的戈头，鲜血顺着盔甲再向外滴着，他手中拿着一把满是血污的手戈最新靠近那名秦兵，就在他举起手戈将要向那名秦军挥出时，脚下的尸体将他绊倒在了地上，腹部的枪都又像身体中插的更深了些。于是，他就再也没有起身来，而是在最后的时刻，努力的翻过身来，让自己的鲜血和泥污的脸，最后一次对着天空。

最后的个楚人手中拿着短剑，他显然是一名身份相对较高的小将，也许，这只队伍就是由他所带领的。一点点的靠近那名秦人，手中紧紧的握在自己的短剑。

那名秦兵停了下来，最后回头向着自己的队伍看了一眼，他的脸上满是泪痕。然后他转过头去，突然间挺起自己的戟，向最后的一名楚人冲了过去，他那种脱节的脚掌，完全像是关节外的累赘，他居然忍着巨大的疼痛，用自己的关节骨在支撑这以极不协调的状态向前冲。

然而，他们没有成功，最后的楚人躲过了他迎面而来的冲刺，在两人身体靠近的时候，那把短小青铜剑划破了秦兵的喉咙，险些立刻喷涌而出，秦兵身体失去平衡，翻身倒在了地上，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战场上安静的出奇，双刀都这能听见天空食腐的秃鹰的叫声，他们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说有人都看着最后一个活着的楚人，他一点点的向前，越过满地的尸体，向秦军阵前走去，他走的无比平静，但每一个步子都迈得格外有力，仿佛充满了一种无形的力量。

他越走越快，越来越轻松。

最终，他走到了秦军的阵前，停下来用手摸到脸上的血污，然后静静得看着那些同样注视着他的秦军士卒，突然间拿起手中的短剑，夹在脖子上用力一抹，鲜血从脖子上喷涌而出，硬着阳光，出现了一道小小的彩虹。

他在秦军的阵前自杀了，很多秦兵的脸上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他们都是看管生死的人，但确在那一刻，整个人被一种自己说不清的感觉所控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某种自信的力量已经消失不见了。那个自杀的楚人的眼神，像一个魔咒，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里。

“风!风！风！”突然间，对面楚军的营地里爆发出了比任何时候都要巨大的呐喊声，天地山川河流，都为之而颤动了，当然，还有这些秦军士兵的心。

在阵前的白起，清晰的目睹了这场战斗的整个过程，乃至最后楚军在自己面前自杀的情形，他能感受到此刻战场士气的变化。

这场首战，楚国人取得了胜利，他们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立威并且震慑了秦军。

在那名楚军士兵摸去脸上血污的时候，白起清晰得看见了他脸上的黥墨，那个人其实是名囚犯，而那一千人，也应该一样都是囚犯。